推动深度贫困地区“脱真贫”、“真脱贫”,实现乡村全面振兴是当前我国经济社会面临的重要任务。2018年上半年,面对着复杂的国内外环境,我国经济发展保持6.8%的增速,其中旅游经济持续增长,上半年国内旅游达到28.26亿人次,同比增长11.4%,入境旅游6923万人次,国内旅游收入2.45万亿,同比增长12.5%。强劲的旅游消费能力使得旅游扶贫成为推动乡村全面振兴的重要力量。事实上,在过去20多年的实践中,乡村旅游的全面兴起正是农业同旅游休闲产业融合的结果,其在转移农村劳动力、提升农民收入、实现乡村产业兴旺方面功不可没。在新的历史时期,如何引导国内旅游消费,更好地服务于乡村的全面振兴,亟须系统化的思维。
(一)以农旅、文旅融合推动乡村旅游业态的多样化发展
乡村旅游发展在国外经历了上百年的历史。我国的农旅融合发展始于20世纪90年代,最初的形态包括了农产品采摘、农业观光、农活体验、农家乐、乡村度假等多种形式。近年来,随着产业融合的加速,各种新的旅游业态不断涌现,以北京市为例,形成了国际驿站、采摘篱园、乡村酒店、养生山吧、休闲农庄、生态渔村、山水人家、民族风苑等八大业态。而对于不断细分化、小众化和精致化的旅游消费需求来说,乡村旅游还需立足乡村文化的保护与传承,更深入理解乡村的生态环境、土特产品、农业生产活动、节日和民俗、生活空间等多重价值,推动农业同旅游、文化创意、体育、交通等多个产业的深度融合,在旅游新业态和新产品方面不断推陈出新,为乡村经济增添活力。基于乡村多重价值的多样化业态,是刺激乡村经济发展、实现乡村地区产业兴旺,带动乡村民俗振兴,文化传承,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有效手段。过去20多年的发展在这一方面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二)以交旅融合激活乡村旅游的全域化发展
新时期,旅游业要在乡村全面振兴中发挥作用,需要有全局化的视野。以培育新业态为目标的乡村旅游发展,尽管取得了很大成功,每个地方都有乡村旅游发展的优秀典型,但不可否认存在单极发展、产品雷同、散点开花、冷热不均等问题,尚未形成乡村旅游系统性发展理念和网络化布局,尚未带动乡村地区的全面振兴。同时,这种发展从理念上仍然将城乡放在对立阻隔的二元位置,尚未发觉旅游活动在沟通城乡心理、实现人员双向流动、缩短观念差距、实现国内市场融合方面的深层功能。
城乡间交通主干道和旅游交通网络的构建,是引导消费流动的关键通道,也是实现旅游供给和需求有效对接的关键环节。2017年3月出台的《关于促进交通运输与旅游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简称24号文件),提出构建“快进慢游”的交通网络,就是疏通城乡交通阻隔,打通区域旅游“微循环”,连接乡村各类业态,激活乡村多重价值的重要举措。通过推动交通和旅游的融合发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突破“核心-边缘”发展模式,激活乡村现有资源,引导旅游需求同旅游供给的有效衔接,还可以通过“后备厢工程”等部分地解决农产品物流问题,通过旅游体验活动,锁定城市中产消费群体,以旅游这种低频精神消费带动后续农产品购买的高频日常消费,从而让旅游活动成为沟通城乡市场的起点,成为激活乡村全域化发展的重要力量。
(三)障碍与政策建议
1、建立适应全域旅游发展的治理机制。在多个产业快速融合发展、新业态、新模式、新产品不断涌现的形势下,当前条块管理的体制机制还不能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多头交叉、监管空缺、法规不明确、标准不一、管理滞后等问题依然存在。现实发展需要不断探索适合全域旅游发展的管理体制机制,探索现代旅游治理机制,实现综合监管。在多产业深度融合的过程中,需要顶层设计,调动全域资源、打破地方保护的行政藩篱,实现城市、县城、乡镇、村落的协调发展。特别是交旅融合的推进,更应该从县乡发展的总体着手,对全域空间进行统筹安排,设计旅游交通网络,以线带面,推进利益共享。同时还应设计适合的考核和激励机制,才能真正盘活乡村发展这一盘棋。
2、提升公路网络的旅游休闲服务功能。到2020年,我国铁路营业里程将达15万公里左右,基本覆盖20万人口以上城市,高铁3万公里,覆盖80%以上的大城市。但广大乡村地区则主要依赖国道、省道、乡村公路等公路交通网络,以汽车为主要交通工具。因此,乡村振兴的重要的一环就是要在旅游发展条件好的乡村地区,建设旅游公路、绿道、景观道等,引导游客进入贫困地区的村镇,对内打通区域流通的微循环,对外实现同全国大交通网络的连接。
3、形成交旅融合发展的新产业体系。我国深度贫困乡村多处于西部欠发达地区,产业基础薄弱、基础设施较差、公共服务短缺。这就要求在引导产业体系形成的过程中要考虑到成本,形成一套替代性的办法。例如建立起绿色产业体系、非标准住宿体系、基于汽车交通的餐饮体系、汽车救援保障体系等。特别是在生态脆弱地区,更需政府引导新能源汽车租赁、节水厕所、垃圾处理装置等绿色产业进驻,带动乡村全面振兴的同时减小生态环境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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